GBN观察 | 被告者戈恩
戈恩开始为清白而战。
编译 | 杨玉科
编辑 | Jane
来源 | Bloomberg 费加罗报
来自帮宁工作室（gbngzs）的报道
卡洛斯·戈恩（Carlos Ghosn），这位曾担任世界最大汽车联盟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汽车风云人物，其履历又将增加一个新头衔——被告者。
2019年5月23日，东京地方法院第17刑事法庭召开了戈恩案件的审前听证会，开启戈恩案件的新阶段。这起轰动业界的传奇事件始于2018年11月，当时，戈恩乘坐一架私人飞机在日本羽田机场降落后被捕。
庭审于当地时间上午10时在东京召开。身着一身灰色西装的戈恩保持缄默，赶在开庭前准时进入法庭。
费加罗报对现场描述引用了更多细节。
“这位前日产汽车老板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不再是今年3月第一次出狱时伪装成工人的打扮。”它在文章里这样写道：戈恩于5月23日上午抵达东京法庭，身穿深色西装，打着领带，神情严肃。
“戈恩和其律师在法庭上见到了负责案件的检察官以及三名法官，第一次会议主要涉及一些程序问题。值得注意的是，戈恩可以与他的律师沟通，但不能与检察官交流。”
戈恩被指控的罪名涉及伪造财务记录以及将日产汽车的资金据为己有等。戈恩的被捕震惊了汽车行业，由他一手组建的日产-雷诺-三菱联盟关系开始动摇。
之后的半年时间里，三方合作蹒跚前行。新高管被引进，以期恢复盈利能力并能应对目前行业所面临的电气化、自动驾驶汽车以及人员和货物运输的新商业模式巨变。
然而，这一切似乎不再与戈恩有任何关系。他正忙于自己的事情——集中精力争取自由，证明清白，恢复声誉。尽管戈恩可能会继续保持在日产汽车“低成本杀手”时那样的精力和干劲，但更有可能的是，庭审前听证会和庭审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不会发生什么戏剧性转变。
东京上智大学（Sophia University）法学教授Stephen Givens表示：“其实，辩论的形式主要是纸面上的，而不是面对面的。在美国，诉讼律师需要具备的技能之一是能迅速地独立思考。而在日本，很少有这种情况，因为都是纸面上的。”
01.塞纳德表态联盟未来
塞纳德对联盟未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雷诺汽车董事长让·多米尼克·塞纳德（Jean-Dominique Senard）近日表示，雷诺汽车、日产汽车和三菱汽车应该多花些时间，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讨论联盟的未来。
塞纳德是在接受法国国际广播电台采访时做出上述表达。他认为，世界上任何一家公司都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早做打算，以寻求增强自身实力的最佳途径。就联盟而言，必须考虑如何将其优化。
雷诺汽车、日产汽车和三菱汽车关于合并或股权变更的讨论重启有些坎坷，其实没必要这样。塞纳德说，不过也可以理解，“由于这个话题最近被人们谈论了太多，让人感到恐慌。毕竟，我们都有自己的敏感点”。
2018年11月，因联盟缔造者和执掌人戈恩被捕事件，三方联盟被推到聚光灯下。戈恩的被捕也引发人们的猜测，即雷诺汽车试图与日产汽车合并——戈恩被捕是日产汽车抵制合并的举措。
02.戈恩面临四项指控
戈恩共面临以下4项指控：
一是，2010财年~2014财年期间，涉嫌与瞒报收入有关的金融不当行为。
二是，2015财年~2017财年期间，涉嫌与瞒报收入有关的金融不当行为。
三是，严重违反信托。涉嫌将18.5亿日元（1670万美元）的个人交易损失转嫁给日产汽车。2009年6月~2012年3月，在沙特阿拉伯，日产汽车旗下子公司向另一个账户支付总额为1470万美元，据称对日产汽车造成损害。
四是，严重违反信托。在阿曼，涉嫌将500万美元从日产汽车转移到一家经销商，再转入其在黎巴嫩控制的一家公司，资金最后流入戈恩的妻子和儿子控制的公司。
在递交起诉书的过程中，检察官多次逮捕戈恩。戈恩在保释后获得短暂自由，之后又被捕又被释放，总共在监狱里待了130天。这位前汽车公司高管一直否认这些指控，称其“带有偏见，断章取义”，歪曲事实地将他描绘成一个贪婪和独裁的人物。
2019年4月25日，戈恩在第二次获保释后发表的一份声明中写道：“我希望得到公正的审判，这样才能真相大白，我将被证明是正确的。”
日产汽车因涉嫌瞒报戈恩收入而受到一项指控，但日产汽车拒绝就此事的司法程序进行置评。日产汽车发言人Nicholas Maxfield表示:“当前，公司的重点是稳定业务，强化管理结构，同时解决导致这种不当行为发生的制度纰漏。”
03.漫漫庭审路
日本《产经新闻》援引戈恩的律师弘中惇一郎（Junichiro Hironaka）的话称，听证会聚焦于两项违反信托指控；对其他两项金融不当行为指控的听证会将于2019年6月24日举行。
弘中惇一郎表示，审判可能要到2020年才开始。从现在到审判开始期间，将会有很多场像开篇提到的审前听证会，每一份起诉可能会召开三四次这样的听证会。
审前听证会是日本政府2005年颁布的一项新程序，其目的是缩小诉讼范围，以简化法律程序进而加快审判进程。
东京庆应义塾大学法学院专门研究刑事诉讼的教授Hiroki Sasakura表示：“审前听证会是如此重要，它几乎可以决定结果。在审前听证会上，这些关键事情必须决定好：法庭将听取谁的证词，以及法院将审查哪些证据等。”
根据日本刑事诉讼法，在审前听证会之后，不能提交新证据。法官可以根据他们的自由裁量权，允许在审判期间提出新证据。而且，审前听证程序还可以让控方和辩方提前了解对方的潜在策略，因为在听证会上，他们都会提出自己的观点和证据。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检方已拥有120张蓝光影音证据，而且他们仍在继续调查和收集证据。
弘中惇一郎表示，戈恩很难忍受保释条件。东京法院除其他禁止事项外，甚至禁止被告与妻子卡罗尔·戈恩（Carole Ghosn）联系，联系要通过法院许可。被告的辩护律师认为这种待遇不人道。
04.三个法官
对戈恩来说，他将面临漫漫庭审路。
届时，三位法官Kenji Shimozu、Kazunori Fukushima和Kenji Matsushita将主持审判，并做出裁决。虽然审判本身可能只有一年时间，但上诉程序可能会将诉讼过程拖延几年。
这样的案例并非没有发生过。几年前，日本互联网公司高管Takafumi Horie涉嫌会计欺诈，对他的审判加上上诉程序，一共持续了5年，直到2011年他被判入狱。这位Livedoor（Livedoor Co.,Ltd.，活力门公司）前首席执行官于2013年被释放，之后成为一名作家、社交媒体专家和火箭行业的企业家。
消息表明，戈恩将与格雷格?凯利（Greg Kelly）一起受审。凯利曾是日产汽车首席执行官办公室负责人，2018年11月19日与戈恩同一天被捕。
凯利面临的指控较少。戈恩的律师曾试图让他单独受审，但法院拒绝了这一请求。62岁的凯利目前仍在日本取保候审。
另外两名日产汽车高管Toshiaki Onuma和Hari Nada曾与戈恩和凯利密切合作，但不会面临审判。弘中惇一郎表示，他们与检方达成辩诉交易协议，而且在戈恩和凯利被捕之前就已经与检方合作，并向日本当局提供了“大量的陈述”。
戈恩的辩护团队称，他们将向检方提出的问题是，为什么日产汽车现任首席执行官西川广人（Hiroto Saikawa）没有被指控任何罪行？这位戈恩曾经的得意门生，如今已摇身变成原告的关键人物为什么能置身事外？根据一个外部公司治理小组称，西川广人签署了戈恩的退休计划。
根据日本司法制度，对于涉及多项指控并最终做出有罪判决的审判，判决并不会将每一项罪名累加。而是，最高刑期是最长刑期的1.5倍，最高罚款可以累加。
在戈恩事件中，对其每项指控的最高刑期都差不多，约10年左右，罚款约1000万日元。
戈恩事件关键节点
2018年11月19日，因涉嫌违反金融商品交易法，戈恩在羽田机场被捕。
2018年12月11日，因涉嫌少报收入同一罪名，戈恩第二次被捕。
2018年12月21日，因被指控严重亵职、违反信托，戈恩第三次被捕。
2019年3月6日，被拘留108天并缴纳10亿日元保释金后，戈恩被保释。
2019年4月4日，因涉嫌违反信托，戈恩第四次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