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贾毕牵手 FF“重生”
《神雕侠侣》里,金庸曾写道:“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这个道理,贾跃亭懂。
前有地产商人孙宏斌、许家印,现有被业界称为“i8之父”的毕福康。
这些人,聚了又散。
9月3日宣布担任Faraday Future(以下简称FF)全球CEO的毕福康,这次又会坚持多久?毕竟上次他宣布加入造车新势力艾康尼克仅仅过去四个月不到。
作为FF创始人,此前死也不肯出让控制权的贾跃亭,将辞去原CEO职务,出任CPUO(首席产品和用户官)。
“这将是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毕福康这次无比坚定。
最后一站,毕福康要解决三个问题,一是FF之前人员流失严重,他需要尽快让人员到位;二是资金紧张,他将全权负责融资相关的事务;三是尽快让产品实现交付,按照规划FF91将于明年9月开始交付。
如果回到最初的起点,毕福康是拒绝贾跃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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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 源
四年前,贾跃亭向毕福康讨教造车经验,并邀请其担任FF的首席技术官(CTO),后者着手自己创办拜腾,婉拒了贾老板。
彼时,拜腾还不叫拜腾,毕福康接受了原华晨宝马营销高级副总裁戴雷的邀请,与汽车经销商和谐汽车、富士康、腾讯一起成立了FMC。
经历两年的筹备,2017年9月,FMC品牌发布,拜腾问世。发布会上,拜腾表示要开发一套生态平台,向第三方开发者开放,汽车将有更完善的基础功能、量身定制的个性化应用,还能实现和手机的实时同步。
最先玩“汽车生态”概念的还是贾跃亭,比拜腾要早了近三年。2014年12月,贾跃亭在微博宣布SEE计划,按照他的设想,这个名为“超级电动生态计划”的项目,要打造零排放的电动汽车以及一个“完整的汽车生态系统”。
虽然同样强调“汽车生态系统概念”,但两者的步伐却不一致。最明显的差别,便是资金。
成立之初的拜腾,资金一直并不宽裕,A轮融资仅拿到2亿美元,相比于很多动辄融资数十亿的公司显得并不起眼。在拜腾硅谷办公室中,毕福康的儿子完成的拜腾品牌Logo涂鸦作品被当做装饰画,他半开玩笑地告诉员工,这是初创公司节约成本的体现。
反观贾老板的造车项目,一路披荆斩棘,疯狂扩张,成为资本争相追捧的对象。2016年9月,贾跃亭宣布,乐视汽车10.8亿美元首轮融资已完成,大洋彼岸的FF也拥有约1500名员工,数量较成立之初翻了两倍。
毕福康说,资金紧张是好事,这让他们更有紧迫感,为了完成下一个里程碑式的发展而更加专注。
贾跃亭说,相信只要我们始终带着‘2’的精神蒙眼狂奔,不忘初心,执着向前,梦想就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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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 绊
造车不易,蒙眼狂奔不一定能实现梦想,摊子铺得太大,终归难以为继。
距离乐视汽车融资不到两个月,贾跃亭坚持的“烧钱扩张聚焦现有生态”让乐视陷入资金危机。即便“白衣骑士”孙宏斌携150亿元而来,也未能填上乐视的窟窿。
随着首款量产电动车FF91在2017年CES展前夕对外亮相,贾跃亭辞去乐视CEO的职务,退出董事会,奔向自己的“汽车梦”,留下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而他身后的造车天团随之解散,原乐视超级汽车联合创始人、中国区CEO丁磊,成为造车新势力华人运通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原乐视汽车全球CEO张海亮接手了乐视此前投资过的电咖汽车,并在2018年11月推出了自己的高端品牌天际汽车。
造车不易,同为造车新势力的拜腾感同身受。
随着首款量产版样车BYTON Concept在2018年CES展发布,拜腾需要完成2019年初量产的目标,融资节奏一旦跟不上,量产的计划也将会被迫推迟。如今,拜腾的量产车M-Byte计划于2020年中开始量产。
造车烧钱,有目共睹。200亿元,被默认为造车的一道资金门槛。
贾跃亭缺钱。受乐视危机影响,FF资金链也一度断裂,险些撑不下去,恒大正是在他最艰难时伸出援助之手,以20亿美元买下了FF45%的股份。然而,双方蜜月期还没过,FF两个月内迅速花光了首批8亿美元资金,恒大则以后续资金为筹码试图争夺FF控制权,不愿放弃控制权的贾跃亭,与恒大闹翻,以至于在2018年10月闹上仲裁庭。
拜腾同样缺钱。在B轮融资半年之后,南京市工商管理局披露南京知行电动汽车有限公司——拜腾的主体公司,动产抵押金额达8.28亿元,显露出了拜腾“钱荒”的信号。同时,去年9月拜腾通过收购的方式,间接从一汽夏利手中拿到了资质,不过需要承担5642万元的职工薪酬,以及8亿元的债务,至今仍有3.1亿元的款项逾期未支付。
不过,正是因为缺钱,才让毕福康和贾跃亭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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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 手
“离开拜腾,是因为领投方干涉过多。”9月23日,毕福康向外媒透露自己离开拜腾的真正原因。
从年初开始,缺钱的拜腾透露将进行5亿美元的C轮融资,领投者便是在B轮融资中投了2.6亿元的一汽集团。目前,由一汽集团、江苏省南京市政府旗下产业投资基金投资的C轮融资5亿美元即将到位,主要应用于拜腾首款量产车型M-Byte的投产。
不过,毕福康透露,一汽通过投资拜腾,取得一定的“影响或控制力”。
同为创始人的戴雷却不这么认为,他表示:“一汽尊重我们作为初创公司的独立性。”
与以往的汽车高管离职不同,对于毕福康的离开,戴雷没有向其表示祝福。
二者不算“和平分手”。
今年年初,拜腾调整了公司架构,原本兼任CEO及董事长的毕福康,只保留董事长职位,并不再参与公司的实际运营,而其CEO职位由戴雷接替。毫无疑问,这一次调整后,毕福康已经被架空。随后不久,便传出毕福康已离开拜腾,拜腾官方迅速辟谣否认,称毕福康仍是公司一员。
辟谣的热气还没散,毕福康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上海车展艾康尼克的展台,宣布加盟并担任CEO,让拜腾猝不及防。
更让人猝不及防的,是贾跃亭放弃了FF的控制权。
FF是贾跃亭手上的最后一张牌,也是他事业唯一的支点。之前死也不肯放弃FF控制权,不惜闹上法庭的贾老板,如今打算成立一个信托基金来还债,出售自己的股份。
“我之所以放弃一切,只为把FF做成,尽快彻底偿还余下的担保债务,实现变革汽车产业的梦想。”
2016年,乐视年会上,贾跃亭说一定要唱苏运莹的那首《野子》,因为里面有一段,“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我会变成巨人,踏着力气,踩着梦”。
如今,破釜沉舟的贾跃亭,选择毕福康,不知道会不会实现FF的造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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