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 | 杨玉科

编辑 | Jane

来源 | Bloomberg

来自帮宁工作室（gbngzs）的报道

更多细节开始浮出水面。

根据披露出来的邮件显示，因为日本官方出手干预，导致日产汽车与雷诺汽车合并计划搁浅。

彭博社报道称，去年，随着时任日产汽车董事长的卡洛斯·戈恩（Carlos Ghosn）强势推动日产汽车与雷诺汽车的合作关系，日产汽车某些高管开始在幕后与日本政府官员合作，共同抵御合并计划，捍卫日产汽车的独立性。

日本经济、贸易与工业部（the Ministry of Economy, Trade and Industry）为阻止两家汽车制造商20年联盟关系发生变化而做出的种种努力表明，日本政府高层对合并这件事的担忧与日俱增。

而戈恩本人，由于推动建立新的联盟结构——该行为将提振雷诺汽车和其最大股东法国政府，但对日产汽车却有损无益——几个月后，戈恩就因涉嫌金融不当行为在日本被捕。

彭博社看到的这些邮件，有的直接发送给戈恩，有的则被抄送给他。邮件显示，日本人已经一边倒地认为两方关系此消彼长，日产汽车领导层曾试图全力保护他们的利益。

一方面，日产汽车高层不断寻求帮助，以阻止法方提出的合并计划；另一方面，他们努力防止日本官员反应过度从而激化的微妙局势。两相权衡之际，他们还曾向戈恩寻求指导。

2018年4月的一份电子邮件陈述了日产汽车与一名法国政府官员的会谈。日产汽车前CEO办公室负责人Hari Nada谈到，日产汽车宁愿保持现有联盟结构，也不愿意与雷诺汽车合并。日产汽车的首选方案是“重新平衡持股比例”，减少雷诺汽车拥有的日产汽车43%股份。

对于法国坚持要把双方持续20年的联盟关系变成永久性合并关系，日本政府也持谨慎态度。

2018年5月，日产汽车另一位负责政府事务的高管Hitoshi Kawaguchi发送的一份邮件描述了一份谅解备忘录草案，这个草案由日本经济部发送给法国相应部门。草案称，日产汽车的独立性“应该得到尊重”。

日产汽车拒绝针对这些邮件进行直接置评。

日产汽车重申戈恩和其助理格雷格·凯利（Greg Kelly）的不当行为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唯一原因”。该公司也拒绝让Nada或者Kawaguchi发表置评。

日本经济大臣Hiroshige Seko拒绝就曾与法方的交流细节做出置评。他在2019年4月16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很明显，我们与法国政府交换了各种意见和信息。”

法国财政部发言人拒绝置评，雷诺汽车发言人也拒绝置评。

01.

肮脏的游戏？

从去年开始，戈恩主导20年的联盟合作关系产生很多不确定因素，被这些不确定笼罩的法日双方开始出现矛盾。

如今还羁押在日本等待审判的戈恩，当时还是汽车业界的巨头，担任日产汽车董事长的同时，刚与雷诺汽车签署新的协议，将继续担任雷诺汽车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签署协议过程中，戈恩曾向法国政府承诺，他将让包括三菱汽车在内的三方联盟关系“不可逆转”。但与此同时，戈恩曾警告称，如果法国政府仍然是大股东，日方将抵制更紧密的合并。

日产汽车的幕后行动凸显了两个公司乃至两个国家针对联盟关系的猜忌程度之深。而这一切，在戈恩于2018年11月被捕之前就已成型。

戈恩否认了对他的指控，将其归咎于日产汽车高管对他耍的“阴谋”，称他们在玩“肮脏的游戏”。

戈恩的妻子卡罗尔·戈恩（Carole Ghosn）向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呼吁，希望后者下周在华盛顿会晤日本首相安倍晋三（Shinzo Abe）时，向安倍提及戈恩被拘留一事。

“特朗普总统，恳请您，请让安倍首相解决这种不公平现象。”卡罗尔在《华盛顿邮报》的一篇评论文章中写道。

上述邮件最早被法国报纸《星期日报》报道。虽然文件内容不能对戈恩的指控做出任何证明，但它显示了日产汽车领导层专注于阻止他们所谓的“法国夺权”。

日产汽车管理层一直在与日本经济部进行协调，他们担心备忘录中的要求可能会损害戈恩正在小心翼翼地努力逐步达成的解决方案。

日产汽车负责政府事务的主管Hitoshi Kawaguchi在2018年5月21日发送的邮件中附加了备忘录草稿。他在邮件正文里写道：“正如你所看到的，即使在我们看来，在法国政府保持沉默的情况下，该草案也有点过了”“虽然我们很感谢日本政府的支持，但归根结底这是私人公司的事情”。

这位主管向戈恩报告说，到目前为止，日产汽车已经要求日本经济部“做我们的后盾，随时支持我们，必要时支持日产汽车给法国方‘踩刹车’”。

雷诺汽车新任董事长让-多米尼克·塞纳德（Jean-Dominique Senard）正试图消除日本人对雷诺汽车想要主导双方合作关系的担忧。他在本周表示，联盟关系需要“在精神上”重新平衡，之前联盟的交叉持股模式并没有“反映出双方关系的真实状态”。

Evercore ISI分析师表达得更进一步。他在一份报告中直接表示，为恢复信任，雷诺汽车应该减持其在日产汽车的股份。

02.

日产CEO办公室被解散

自从戈恩被捕并离开后，日产汽车就不再设立由内部核心人员组成的为CEO服务的办公室。一位熟悉这一变化的人士向媒体透露道。

该人士表示，日产汽车CEO办公室已于2019年4月1日被解散。

这个为CEO服务的办公室自戈恩担任CEO时就存在，一直延续到西川广人（Hiroto Saikawa）。尚不清楚这个部门什么时候开始成立，由于消息还未完全公开，这位知情人士拒绝透露其姓名。

2019年3月27日，日产汽车公司治理特别委员会宣布拟定的建议时指出，CEO办公室的存在是导致公司高层不当行为很难被发现的原因之一。该委员会呼吁，日产汽车改变集团的功能和结构。

日产汽车董事会准备6月底采纳这些新建议，还包括成立一个更加独立的董事会。

日产汽车总部发言人拒绝置评。

作为日产汽车、雷诺汽车和三菱汽车三家公司的董事长，戈恩曾享有前所未有的权利，直至2018年11月由于被控金融不当行为被捕而后被拘留。

戈恩否认对他的所有指控，并指责这些指控是日产汽车决心把他踢出联盟的高管们玩弄的“一场肮脏的游戏”。

Hari Nada，日产汽车高级副总裁，是日产汽车CEO办公室最后一位负责人，目前Nada 正积极配合日本检方对戈恩的调查。而与戈恩同一天被捕的凯利，也曾担任过CEO办公室主管，当